第八章 玉佩抽风
“你这个贱人,对她用了什么药?”铁木卓扬手朝蝶舞扇去,这女人平时在家还算温顺,可对付起外人来不择手段,多少江湖高手折在她手上,“赶紧交出解药,否则别怪我不客气!”

葛悠悠的痛呼,每一声都紧紧揪住他的心。

蝶舞早有防备,一把握住铁木桌挥过来的手,嘴角闪过一抹嘲讽,“为了一个初次谋面的小贱人,就想杀掉老娘?告诉你,我蝶舞不是那么好欺负的?别忘了,你能有今天是谁的功劳?若非我爹爹教你武功,你能行走江湖?若非我处处护着你,你能成为顶尖赏金猎人?你能成为我阎罗殿南分舵的副舵主?”

“贱人,你当真以为离开了你,离开了阎罗殿,我无法在江湖立足?”铁木卓说完,抽出腰上佩戴的宝剑朝蝶舞刺去。蝶舞身形一闪,飞离地面。两人在空中打得难舍难分,葛悠悠在地上痛得满地打滚。

蝶舞洒出的药,出自蜀中唐门,江湖人称千凤醉,唐门的毒越是厉害,名字越好听。千凤醉一旦接触皮肤,别说是女子娇滴滴的皮肤,便是长满铠甲的怪兽表皮都会立即溃烂。中毒之人,生不如死。三年前,蝶舞无意间得到一小瓶,视若珍宝,除非遇到异常强悍的对手,才使出一星半点,绝大部分时候她根本惹不得使出千凤醉。

白浅浅躲在灰瓦白墙后,瞧着满地打滚的葛悠悠,耳畔传来痛苦的求救声,乡邻无奈的叹息声,葛家人呼天抢地的咒骂声。她没有半点怜惜,半点动摇,“初次出手就解决掉千年大祸害,这种感觉还真不赖。”

重生后,她曾翻来覆去想,当年她为什么会那样愚笨,被人耍得团团转,落得个死无全尸,胎儿早夭,外祖家零落的下场?难道她不懂什么叫以牙还牙,以暴制暴?这一世,她要将那些曾经给她添堵的人收拾得干干净净。葛悠悠,只是开始,小小的开始。

前世,葛悠悠仗着美貌,到处勾三搭四,原本嫁了不错的郎君,却嫌对方功名难求,以至于她在名门圈里不受待见,竟然下毒将夫君害死。自那之后,逃到盛京,入了青衣楼,成了当红头牌,周旋于各色男人之间。她甚至厚颜无耻地引诱自家姐夫,害得她家二姐葛淑月二十岁年纪便香消玉殒。

白浅浅也不会忘记,随着景帝从皇子一步步走向龙椅,李锦洛的地位日日攀升,再不复从前那个落魄世家子弟,而是意气风发一呼百应的权臣。葛悠悠打着看望她这个表姐的旗号,屡屡出现在李府,甚至出现在李锦洛的书房里。当时,她天真的认为,李锦洛那样清贵的人,岂会瞧上深陷风尘的葛悠悠。现在想来,两人早已勾搭上。这天底下,就没有她葛悠悠弄不到手的男人。

葛悠悠,别怪我心狠,今日毁你的容,比将来拿着刀子将你一刀一刀凌迟好上千百倍。

白浅浅蹑手蹑脚地现身柳树下,打开马车上的大木箱。考虑到自己丑陋的容貌,一旦露出真容必定引起轰动,成为清河镇村民围观的对象,她特地地弄了块黑不溜秋的面巾遮住口鼻。

“是你!”宫奇早已醒来,俊脸憋得通红,一眼就认出白浅浅来。

“嘘——”白浅浅将食指放在唇边,摇了摇头,示意他不要说话。她不怕麻烦,但也不想惹上麻烦。阎罗殿,能不招惹,尽量不去招惹。利索地解开绳索,领着宫奇飞快向镇外跑去。

“夜叉大人,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。”宫奇跑得很快,一边跑,一边回头瞧了瞧白浅浅,“虽然你戴着面巾,但我一眼就认出来了。你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夜叉!”说得好像他见过很多夜叉似的。

宫奇不开口还好,他一开口,白浅浅就想到昨晚,他为了留在蝶舞家中,不顾自己的死活,上前踢了宫奇一脚,差点将他绊倒,“若不是姐姐我菩萨心肠,你早就失身了。我说宫奇小兄弟,那蝶舞长得还不错,你会不会怪我打扰了你的好事。如果我不搅局,你们就生米做成熟饭了。”

“啊——”宫奇嘴巴张得老大,“什么叫失身?什么叫生米做成熟饭?”

白浅浅被宫奇的智商深深折服,“以后你就知道了。”

“对了,你到底什么来头,怎么会招惹上阎罗殿?”无论是前世,还是今生,白浅浅都极少涉足江湖,但阎罗殿她是知道的,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杀手组织。当年景帝登基,阎罗殿也立下了汗马功劳,以至于后来,阎罗殿的少殿主谋了个御前大将军的头衔。

宫奇摇了摇头,“不知道。大概为了银子吧,我们宫家那么有钱,他们绑架我,可以敲一大笔。从小到大,我被绑架过无数次,已经习惯了。不过,我告诉你一个秘密,从来没有人从宫家拿到过银子。他们以为绑了我,宫家就会给钱?真是天真。”

白浅浅狐疑地打量起宫奇,“你们宫家那么有钱?”有钱到无数人垂涎?

宫奇指了指腰间所佩戴的玉佩,得意地说道,“瞧见了吗,这是上等的羊脂玉,普通人家能有吗?”

白浅浅这才留意到,宫奇腰间确实有一块玉佩。那玉佩润白如瓷,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,似龙非龙。那花纹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,到底在哪儿呢?白浅浅努力想了想,似乎在梦里。对,就是在梦里,梦中她常常现身一间密室,室内空空如也,四墙上刻着奇奇怪怪的花纹。白浅浅不由自主地上前,一把握住玉佩。

指尖碰到玉佩那一刻,玉佩突然发出幽幽的红光。“叮叮——”、“叮叮——”紧接着,玉佩剧烈晃动起来,似乎想要挣脱绳索,奔向白浅浅。宫奇伸出双手,死死地抓住玉佩,双眼警惕地看向白浅浅,“夜叉大人,这块玉佩是祖传的,你不能偷。”

白浅浅想告诉她,她对这块玉佩并不感兴趣,可她的手和玉佩紧紧附在一起,无论她怎么用力,都无法挪开,“你的玉佩突然抽风,关我什么事,赶紧把它拿开。再不拿开,我的手就快断了。” 展开全部内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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